2.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 中国“一带一路”研究院 北京 100024
2. China Academy of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Beijing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Beijing 100024, China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生产力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也是一切社会变迁和政治变革的终极原因①。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科学研究向极宏观拓展、向极微观深入、向极端条件迈进、向极综合交叉发力,不断突破人类认知边界。技术创新进入前所未有的密集活跃期,人工智能、量子技术、生物技术等前沿技术集中涌现,引发链式变革②。作为新质生产力的重要载体,新兴技术的渗透性、扩散性、颠覆性特征更加凸显③,其研发、应用与迭代加速催生未来产业,掀起具有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和绿色化特征的科技革命浪潮。国际社会原有的生产运行模式、要素资源分布、地缘经济结构和政治博弈方式正处于新一轮调整期,既有的国际安全秩序频受冲击,全球安全形势面临新的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随着世界进入新的动荡变革期,国际社会对未来预期的不安心理显著增加,国际失序状态日益加重[1]。
① 习近平. 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 (2024-05-31)[2024-08-10]. http://www.qstheory.cn/dukan/qs/2024-05/31/c_1130154174.htm.
② 习近平. 在全国科技大会、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两院院士大会上的讲话. 人民日报, 2024-06-25(02).
③ 中共科学技术部党组. 勇担时代重任加快建设科技强国. 人民日报, 2024-07-31(09).
1 科技新浪潮下的全球安全治理新趋势当前,科技革命与大国博弈相互交织,高技术领域成为国际竞争最前沿和主战场,深刻重塑全球秩序和发展格局。作为国家安全体系的基本构成要件,科学技术是各国提高社会生产力、提升国际竞争力、捍卫国家安全和参与全球竞争的战略手段,具备密切联动各方、统筹协调传统与非传统安全的作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现已成为影响全球变局和大国兴衰的重要变量[2],科技日益成为大国崛起的战略支撑,愈益成为国家安全的制胜要素。科技发展与国家安全互为依托与保障的紧密性愈益明显,推动全球安全治理呈现以下三大转变趋势。
1.1 博弈新领域:从传统地缘安全转向新兴数字安全战争年代的国家安全战略多注重基本的传统安全领域,和平年代则综合平衡传统与非传统安全领域的发展,而在数字技术发展势如破竹的当下,国际安全正日益从过去的地缘安全向数字安全转变,迅速演化为数字地缘安全竞争。
(1)以人工智能为主的数字经济红利促使各国竞相争夺数字领导权。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工智能是引领这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战略性技术,具有溢出带动性很强的“头雁”效应。当前,人工智能驱动的第六轮康波周期一触即发,生成式人工智能正在成为引发生产力变革的引擎[3];发展以人工智能为支柱产业的数字经济,成为各国应对全球性经济衰退的战略选择;数字领域已成为科技发展与全球安全的焦点领域[4]。国务院《“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指出,发展数字经济亦是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新机遇的战略选择。与此同时,经济与地缘政治竞争呈现出更加密切的关联趋势,经济“政治化” “安全化”势头更加明显[3]。《2024年慕尼黑安全报告》(munich security report 2024)提出,政策主导下的地缘经济产生分裂,“安全化的全球化”(securitized globalization)作为一种新的经济秩序正在萌芽。人工智能技术将成为未来几十年决定地缘政治力量的关键因素,技术主导权成为地缘政治竞争的核心筹码,技术行业分化、技术武器化深刻影响着国际安全[5]。在此背景下,数字资源成为国家安全的战略资源和核心资产,世界各国围绕数字领导权展开的国际互动日益频繁,引发数字安全这一新的全球治理议题。由于国际领导权是国际关系中的核心要点,是大国衡量自身国际威望、引领国际事务走向、构建国际治理规则的重要参考[4]。因此,霸权国家有意打破传统地缘政治边界,将地缘政治竞争转移至不受时空限制的数字领域,以试图主导全球数字治理格局。与此同时,大批新兴经济体的崛起呈现出与传统霸权国家不同的利益诉求,各方数字需求的差异性难以调和,“数字地缘政治”逐渐成为国际关系实践的重要内容[6]。
(2)数字主权竞争激烈,构建全球数字治理机制的紧迫性突出。依据汉斯·摩根索的现实主义理论,利益是由权力界定或决定的,不同国家的权力不同,决定了不同国家的利益也不一样[7]。为争夺更大的数字领导权,国际关系行为体通过发展核心技术赢取新一轮治理赋权,通过规则制定规避安全风险、保障利益分配、提高国际话语权[8]。数字主权成为继边防、海防、空防之后大国博弈的新空间[9]。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全球数字经济白皮书(2023年)》,美国、欧盟和中国占据数字市场、技术和规则优势,持续巩固全球数字经济三极格局,在全球数字治理上拥有较大话语权和规则制定权。目前,三方基于不同的经济理论、政治意识形态和文化认同[10],均已通过立法或倡议形式呈现各有侧重的治理方案。其中,“美式”数字治理是联盟性的霸权模式,旨在确保美国在全球数字竞争中的领先地位,争夺亚太及全球安全治理规则的主导权[11],以其界定的“多边”与“安全”理念为核心,推进区域化或“集团化”的数字治理规则。美国塑造的所谓“全球数字框架”,实际是对科技全球化的“区域性”收缩,并非真正着眼于全球化发展[12],早在设立之初便将中国排除在外。“欧式”数字治理出于维护欧盟的国际地位、国际数字经济竞争力及其核心价值观的需要,旨在维护欧洲数字主权,建设“数字欧洲”。在数字主权理念的影响下,欧盟从捍卫多边主义的传统路径转向明确诉诸自身利益,寻求相对于中美的地缘政治定位[13]。因此,“欧式”治理虽同样具有区域性保护主义色彩,但并不像美国那样有着强烈的排他性[14],其理念也并非处处与美国保持一致步调;同时,还搭建了欧盟与第三方国家的国际合作平台,一定程度上弱化了“美式”治理在全球数字治理领域的单边扩张。与此同时,“中式”数字治理则是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出发,遵循“秉持多边主义、兼顾安全发展、坚守公平正义”三原则,代表了广大发展中国家在数字时代的共识需求;希冀将数字安全问题作为社会治理的一部分,通过形成广泛的国际社会共识与安全承诺来促使各国采取统一的治理规则,加大国际社会对于技术治理的投入[15],真正达成利好全球的数字治理目标。将三者对比可知,当前全球数字治理存在分歧的根本原因在于治理理念与价值观的冲突,广大新兴国家的国际诉求没有获得尊重和倾听。
1.2 发展新矛盾:科技发展的全球化动力与国家安全主权化的自闭趋向科技全球化是经济全球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主要特征表现在政府与民间利益诉求下,双边及多边合作框架下的科研活动、技术贸易和人员流动日趋全球化,具备不受地理空间限制的特点,深化了世界整体全球化进程[16]。而与科技全球化趋势相悖的是国家安全主权化、围栏化驱动下的“技术有国界”,指的是将技术流动限制在国家领土和国家利益的边界内[17]。当前,科技全球化与国家安全主权化两者之间的张力日益加大,矛盾愈发凸显。
一方面,科技全球化具有冲破国家边界的内在动力。数字技术作为科技全球化内生动力的代表,是经济发展的物质基础和动力来源,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自然灾害救灾期间发挥着维护社会正常运转、保障人民基本生活的重要作用。科技全球化能够消除技术壁垒、降低技术转让门槛、加快技术转移、加剧全球竞争、倒逼企业升级、提高多要素生产率。因此,积极参与科技全球化进程的国家能有效提升其创新力、生产力和竞争力[18]。科技巨头逐渐成为国家对外进行国际科技竞争的必要工具;国家通过科技公司促进经济增长、取得技术进步,以提高国家的经济实力和地缘政治地位。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全球数字经济白皮书(2023年)》显示,2022年,全球51个主要经济体数字经济规模为41.4万亿美元,占GDP比重为46.1%,同比名义增长7.4%,发展中国家的数字经济增速持续,全球数字经济格局呈现多极化发展态势[19]。
另一方面,与科技发展趋势相矛盾的是,国家安全再主权化将上述科技全球化内生动力遏制在主权边界内部。新冠疫情催生新一轮“逆全球化”,经济民族主义、政治保守主义、社会民粹主义、文化排外主义、外交孤立主义[20]使得科技发展政治化,这一趋势延续至后疫情时代,成为常态化现象[21]。数字网络作为新型权力争夺场域呈现“再主权化”趋势,“制网权”与传统的制陆权、制空权和制海权处于同样重要的战略地位。国家对内需要通过法律体系明确其在网络空间的主权范围和管辖方式,将网络空间的行为主体纳入主权范围,对外则发展网络空间攻防、制定网络安全战略[22],争夺利己资源,扩大空间影响力,抬升国际地位,这些对国家安全过度保护的主权化倾向呈现与科技全球化背离的自闭趋向。
在这一过程中,代表科技全球化的大型私企与代表安全主权化的国家政府之间的矛盾逐渐凸显。网络产业的飞速发展使得全球安全治理的主体不再囿于主权国家,传统权力资源的重新发散催生了一批以互联网企业、技术团体为代表的新兴权力主体[6]。随着苹果、脸书、谷歌和推特等美国大型科技公司控制了社会、经济和国家安全的部分领域,他们的地缘政治影响力逐渐可与国家匹敌,国家安全责任也不再由政府独自承担[23]。各国政府在利用科技公司参与全球科技竞争的同时,也忌惮于科技巨头的数字特权和市场垄断地位。因此,普遍担忧并提防大型跨国企业通过信息操纵、生态封禁和技术断供等手段参与科技战[24],或是依靠产品优势扩大用户群体,借此收集用户数据,掌握关键信息,影响国家安全。近年来,西方监管机构对苹果、亚马逊、脸书和谷歌等科技巨头加大科技反垄断力度,科技巨头面临抑制竞争、扼杀创新的控诉,以及被拆分的风险[25]。
1.3 霸权新工具:经济战、话语战和联盟战支撑下的国家安全绝对化安全的本质是一个防御性概念[26],是一种相对而非绝对的状态。根据安全化理论,安全问题关乎国家生死存亡,国家安全事务拥有国内政治最高优先权,这一特殊性也使得超出常规政治规则和程序之外的国家措施能够得到合理合法的解释[27]。随着全球在地化的深入发展,世界范围内的安全问题呈现跨时空、跨领域、跨主体的交织发展态势,全球安全的传统边界受到挑战,全球安全治理面临更为复杂和多样的议题。发达国家在国际安全领域的优势地位不断受到来自发展中国家的挑战,经济战、话语战和联盟战成为发达国家维护国家安全绝对化的霸权体现。
(1)经济安全化。国家间相互交织的经济活动能够形成共同利益,但在西方国家的安全观念中,任何程度的经济依存都需要为国家安全让步,过度紧密的经济关系甚至会增加国家安全的脆弱性[28]。经济互惠转化为经济对抗,美西方武器化的科技打压将加剧经济风险的隐蔽性、突发性、广泛性和系统性。美国通过出口管制、制裁、外国投资审查、限制对外投资等一系列经济安全化举措维护国家安全。德国于2023年6月出台首份《国家安全战略》(Nationale Sicherheitsstrategie),强调德国的外交政策更倾向于将国家安全置于经济利益之上。
(2)话语安全化。目前,掣肘国际价值共识形成的主观因素主要是价值观念的冲突,国家间科技竞争的核心日益演变成基于意识形态的政治博弈[29]。美西方推崇并扩散“绝对安全”的认知误区,试图模糊国家安全治理的边界,借助国家安全概念的客观演变制造“泛安全化”语境,以安全话语和思维塑造议题,混淆不同安全议题的紧迫性和重要性,造成过度的安全恐慌和趋势性误判。安全概念及其应用范围的过度扩大和对安全状态的过度追求造成一种“泛安全化陷阱”,并从观念、机制和力量运用上塑造国家的行为[30]。①在官方层面,美国诬称中国正努力建设“智能战争”能力[31],对中国官方表述进行夸大解读。借由安全化叙述逻辑下的话语行为塑造利己的“科技安全化”语境,扩大自身安全利益的潜在范围,增加安全问题涉及的主体数量[32];借以弱化舆论质疑,合理化对他国的科技压制行为。在安全问题上,“脱钩”(decoupling)已是过时的政策术语,而“去风险化”(de-risking)和“多元化”(diversification)成为西方国家更为重要的表述[33]。实际上,语言情感色彩的弱化并不意味着其对华政策有所调整,其本质含义仍是“去中国化”[21],目的是借此减少对华科技合作,阻碍与华经贸往来,并将原有的发展机会转移至第三方国家。②在非官方层面,美西方国家为把控舆论,回应质疑,把握话语主动权,将决策者拟定的国家安全利益模糊化、政治化为人们切身安全。借由推特、脸书等社交媒体,利用大数据分析民众利益需求、表达习惯、情绪变化,操纵社交平台的规则设置、用户群特征和算法,限制他国用户使用权限,营造有利于美西方的科技泛安全化语境[34]。
(3)联盟式的国际安全模式再度泛起。根据国际关系理论,当国家无法独自维持安全时,就会采用强国主导的集体安全方式预防潜在安全威胁。安全联盟是各国明确预知现实威胁,仅凭自身实力无法与对方抗衡,只能以结盟形式相互支持[35]。美国将中国视为其国家安全战略对立面,呼吁世界上的“技术民主国家”(techno-democracies)进行更密切的合作,以对抗中国和其他“技术独裁国家”(techno-autocracies)日益增长的影响力[10]。这是技术领先大国对技术追赶大国在新兴技术发展能力方面的战略性遏制,通过主动瓦解双方传统的科技产品与技术共享,进而使国家间进入更加激烈的技术博弈状态[36]。美国拜登政府延续特朗普政府对华“科技战”思维,在技术合作和规则制定方面与其盟友加速达成技术协定,逐步形成区域伙伴关系或战略联盟,将构建科技联盟上升到维护西方世界共同价值观的高度[37]。
2 基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中国科技实践路径2014年,习近平主席提出总体国家安全观。这一理念坚持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有着对内、对外两条主线,强调对内重发展、对外重合作[38]。2022年,习近平主席在博鳌亚洲论坛首次提出全球安全倡议,指出人类是不可分割的安全共同体,这为后疫情时代全球发展和安全治理提供又一重要国际公共产品[39]。构建安全领域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强调每一个国家的安全都能够得到尊重和保障,即实现世界各国的共同安全。兼顾本国国家安全利益与国际安全需要是我国国家安全战略思想的根本出发点,既重视通过科技发展维护自身安全,又重视以科技合作实现共同安全。针对美西方国家对我国的科技“围堵”,要站在总体国家安全观的高度,坚持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全球安全观”,以战略前瞻性、发展协调性、框架稳定性和安全可持续性的思路构筑并开展统筹科技发展与国家安全的大战略规划。
2.1 做好内功:加强自主创新,对内构筑以科技促国安的自主防御屏障在科技创新方面,中国已取得多项居于全球前列的成就。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世界知识产权指标报告》(World Intellectual Property Indicators)《2024年全球创新指数报告》(Global Innovation Index 2024),以及中国科学技术部《中国科技人才发展报告(2022)》和国家知识产权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22年,中国专利申请量约为160万件,研发人员总量达635.4万人年;2024年,中国已有26个全球百强科技集群,且国内有效发明专利数量突破400万件。中国有着协调科技发展,维护国家安全的实力,但仍需进一步优化内功,进一步提升维护国家安全的能力。
(1)把握科技发展趋势,牢固树立以我为主的理念意识,正确处理技术引进和自主创新的关系。①结合国家宏观调控与市场调节,做到制度创新、战略创新。优化科技资源配置方式,协调各方利益、凝聚主导力量,以科技攻关的方式完成国家需要的基础性、前沿性、战略性研究和关键核心技术突破。②合理利用外资企业的技术引进、转移和扩散,但不宜过度依赖。促进内外资企业公平竞争,做好独立创新、联合创新和引进创新,推动新兴科技产品产业化和规模化应用,增强科技机构技术创新和供给能力,大规模培育具备全球影响力的科技企业。③加强建设知识产权制度,高度重视知识产权问题。鼓励和保护合法获得原创技术专利,增强创造、管理、建设、保护和运用产权的能力,健全我国技术标准体系,做好知识产权信息系统建设工作。
(2)时刻保持对高新科技的敏感性,推进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引导数字化转型安全发展。①发挥我国制度优势,利用规模巨大的国内市场来支撑自主创新能力。通过进一步完善政府采购、强制性标准等政策工具,以及产业链供应链安全评估制度,正确管理并使用智能研发要素,扩大国产自主可控技术和产品的规模化应用。②以供需匹配为动态导向,以智能制造为主攻方向,以民生保障为根本目标,注重把握潜在商业机遇,捕获数字经济长期增长点。利用市场对高新技术动向的敏锐嗅觉强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传统产业向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升级,加快数字技术与生产制造领域的统筹衔接,实现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相结合;以惠民、利民、富民、改善民生的新质生产力,扩大就业渠道及容量、推动产业发展绿色低碳转型、赋能大健康产业并促进数字医疗,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趋势。③加强科技伦理治理。积极公开征求意见,以法律法规和行业制度协调数字经济的发展与安全问题,使数字经济发展有章可循,避免野蛮生长。健全跨层级、跨部门、跨区域的政府数据平台,提高数字共享标准化水平,保障数据安全流通。④注重培养智能产品使用者的国家安全意识。提供产品使用建议或风险指南引导个人行为,增设识别敏感议题、知识产权纠纷等风险内容的审查机制和监督机制,避免安全风险扩大化。
(3)深化科技体制改革,破解国家原始创新能力不足、关键技术受制于人的难题。①协调好发展与监管的关系。不能让高速发展颠覆监管,也不能让监管限制发展。在保障国家安全的前提下,调整安全监管体系,以政府主导监管、科技公司配合的积极合作模式,给予新兴技术试用期、发展期、普及期,加强同领域技术对接及跨学科交叉融合;同时,明确科技体制改革中关键环节的功能定位,充分发挥关键主体的职能作用,强化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优化产、学、研、销一体化效率,在经济收益和有效监管之间寻求安全政策实施的平衡点。②健全良好的科技人才培育环境。以规模宏大、门类齐全的大国人才资源作为参与国际竞争的重要力量,妥善发挥当前的科技人口红利带来的显著优势[40]。以公平公正、开放包容的学术环境为基础,优化科研资源获取途径、健全创新创造激励机制、改善科技人才评价机制、简化科技活动审批手续、支持科研经费多元投入、完善科研人才生活保障;以政策支持和法律服务切实保障科技人才权益和福利,吸引更多青年才俊投入科学研究。此外,还需重视智力资源安全,避免科技人才流失和断层问题;对国家安全和关键科技进步有重大影响的尖端人才和团队,需给予战略重视和人才保护,培养相关人员的国家安全意识。③建立并完善数字安全预警制度。以科技预见掌握数字安全的主动权,完善数字安全预警与科技创新的衔接机制。依托政产学研平台优势,整合相关高校、科研机构的科研基础和资源,及时开展数字安全的跟踪监测、风险评估和安全预警,积极应对颠覆性技术带来的社会问题,及时回应民众对数字安全问题的关切和担忧。
2.2 国际合作:肩负大国科技责任,推动构建普遍安全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人类要破解共同发展难题,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国际合作和开放共享。2023年10月,第三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召开,中国提出《全球人工智能治理倡议》,启动实施“一带一路”可持续发展技术专项合作计划、“一带一路”可持续发展科学行动计划、“一带一路”科技减贫专项合作计划、“一带一路”空间信息科技专项合作计划、“一带一路”生态环保人才互通计划;中国将提供2万个来华研修研讨名额和500个在职学历学位教育名额,并继续实施丝绸之路青年学者资助计划、“一带一路”青年精英计划与“筑梦丝路”青年发展计划。2023年11月,首届“一带一路”科技交流大会成功举办,中国提出国际科技合作倡议,倡导并践行开放、公平、公正、非歧视的国际科技合作理念。截至2024年9月,中国与60余个“一带一路”共建国家知识产权机构、国际和地区组织建立合作关系;截至2024年12月,中国与160多个国家和地区建立科技合作关系,签署118项中外政府间科技合作协定,建设70余家“一带一路”联合实验室。目前,中国已构筑全方位、多层次、广领域的国际科技合作新格局[41],在“全球安全倡议”的理念指导下,中国可基于以下路径推动构建普遍安全的人类命运共同体。
(1)积极开展中国特色大国科技外交,破解美西方“科技武器化”。①理性看待中美竞争。基于历史经验坚持得当的战略路线,不刻意强调“脱钩”对于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严重性。治理的关键功能是在利益竞争中实现合作[42]。在中美双方已开展人工智能“1.5轨”对话、建立人工智能政府间对话的背景下,利用有限契机积极寻求《中美科技合作协定》续签等合作机会,同时全力争取数字科技竞争主动权,在大国博弈中确保数字安全长期稳定,避免数据主权受到侵犯,维护核心利益。②认清美国可能长期把科技优势“武器化”的现状。做好长期准备,加快中国工业与科技创新知识生产体系的内向整合。③在数字安全博弈中,深刻理解全球数字治理发展进程。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合作原则,汇集全球资源要素,推动数字经济发展,构筑有益于全球的数字发展空间。基于合作对象国的产品方向和市场结构,匹配适宜的单边或多边合作政策,积极寻求多边及区域科技协作突破口,通过共同利益纽带削弱欧盟、日本紧随美国对我科技“围堵”的倾向,重点关注体量虽小但科技实力强劲、有“一招鲜”的国家,加强与对华态度较为缓和的国家的科技合作与投资;同时,也需重视与非国家行为体开展科技合作的可能性与发展前景,在考虑区域安全的前提下积极拓展我国的全球科技“朋友圈”。
(2)从全球安全观的视角统筹科技发展与全球共同安全,处理好科技全球化和国家安全主权化的矛盾。①坚持国际视野,深化重点领域国际技术合作。推动“数字丝绸之路”深入发展,利用新兴数字技术的柔韧性、渗透力、可持续性和跨界融合度突破各类保护主义限制,以自身科技优势助力全球安全事业;同时,积极搭建合作交流、共促发展的平台,将国际体系旁观者或科技合作逆行者转化为全球安全治理建设者,携手为国际社会提供更多国际公共产品[20]。疫情期间的国际科技合作印证了科技共享能够推动国际社会发展,保障各国人民生命安全。②以更加开放的态度参与全球科技议题的国际协调。以负责任大国的姿态参与到全球性问题的科技合作中,如碳中和与新能源、清洁生产等。创新科技合作模式,努力推进国际互利合作网络和多元合作平台的形成。③扩大对外开放的广度和深度。鼓励学界、企业等以非官方形式开展的对外科技合作,弱化国际交流的政治色彩;发挥各国科技人员共建共享科技智慧的心理认同,为顶尖科技创新人才提供更多符合其心理预期的交流平台;调动各国人才合作的积极性,增强其在华知识产权布局意愿,以民间友好交流的力量促进政府间科技合作的顺利开展。④支持联合国作为全球安全治理机构的多边协调作用。就各项关乎人类未来的科技议题提前做好预案,如数字技术的军事化应用、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的落实推进、新兴技术涉及的意识形态问题、数智时代的教育问题等,加强与世界创新强国、有关国际组织达成国际共识、促进国际协调。
(3)重视国际话语应对科技冲突的力量。①以提升制度性话语权为应对思路,积极参与国际安全领域规则制定。破除信任危机,增强全球安全互信,为国际科技合作设定良好基调[43]。②重视网络舆情对国家形象的维护作用。妥善运用当前社交媒体的多元化发展和大数据推送机制,尤其重视青年群体的网络力量,在与西方的舆论战中寻求突破口;借助外国友人自身的话语力量与传播优势,弱化西方舆论环境对中国崛起的误解与抹黑,让外方切实感受中国和平发展的决心和力量。③针对国际上形形色色的安全议题,警惕落入“泛安全化”的陷阱。不因话语诱导而脱离现实利益,厘清并评估其中的关联及风险,以科学态度合理应对,辩证地、系统地分析和解决国家安全领域的新威胁[43]。
3 结语从科技发展视角观察全球安全治理趋势是国家安全领域的一项长期课题。科技迭代更新的速度越快,国家及全球安全治理面临的挑战也会越多,也更为复杂。在全球发展倡议和全球安全倡议的指引下,中国推动国际科技合作的实践路径以加强本国高精尖科技的研发为基础,不仅是为全力参与国际科技竞争、保护本国利益奠定基础,也为深入参与并持续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提供国际公共产品,为与世界各国共建普遍安全的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中国科技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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