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传启.中国山区现代化的三种模式[J].中国科学院院刊,2009,(3):256-264.
作者
何传启
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
He Chuanqi
China Center for Modernization Research, CAS 100190 Beijing
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
He Chuanqi
China Center for Modernization Research, CAS 100190 Beijing
中文关键词
山区;现代化;路径;模式;中国
英文关键词
mountainous region;modernization;road;models;China
中文摘要
山区现代化既是地区现代化的一种形式,也是国家现代化的组成部分。山区现代化必须与国家现代化相协调。在21世纪,中国现代化可以选择综合现代化路径,采用现代化的运河战略;中国地区现代化可以因地制宜;中国山区现代化可以选择综合现代化路径,可以采用三种模式:城镇化模式、生态经济模式或自然保护区模式;遵循生态现代化的基本原理,走信息化和市场化的绿色发展道路,建设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生态文明。
英文摘要
The modernization of mountainous region is one kind of regional modernization and one part of national modernization.The road of integrated modernization and canal strategy will be the right choice for China’s modernization in 21st century, and also for mountainous regions.There are three models for the modernization of mountainous regions, which are urbanization model, ecological economy model and natural protection areas model.Basing on the principle of ecological modernization, mountainous regions should carry out the green development policy with information and marketing, and build up th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at world class.
如果把地区理解为国家内部的区域,那么,地区现代化是国家现代化的组成部分。地区现代化必须与国家现代化相协调。地区可以有多种分类方法。如果以自然地理特征划分,地区可以分为平原、盆地、丘陵、山地和高原等;如果以经济地理特征划分,地区可以分为城镇、郊区、农村和荒漠等。中国是一个多山的国家,山地、高原和丘陵约占国土面积的69%[1]。如果把山地聚集区及其周边紧邻区统称为山区,山区现代化具有特殊性,需要专题研究。本文先讨论中国现代化的现状和路径选择,后讨论山区现代化,前者是后者的大背景。
1 中国现代化的现状:两次现代化并存
2000年中国属于初等发达国家,处于第一次现代化的发展期;第一次现代化完成3/4,第二次现代化水平仅为发达国家的1/3。笼统讲中国现代化的现状,不仅过于抽象,而且容易落入以偏概全的泥潭。这里以长江流域现代化为例,分析中国现代化的现状。
长江是中国最长的河流,它西起青藏高原,东至太平洋海滨的上海,全长6 300公里,流域面积181万平方公里,约占国土面积的19%。长江流域大约涉及12个地区。其中,上游地区包括青海、西藏、云南、四川、贵州、重庆6个地区,中游地区包括湖北、湖南、江西和安徽4个地区(江西部分和安徽大部分地区属于长江下游,本文把它们并入长江中游),下游地区包括江苏和上海2个地区,上海位于长江的入海口。
1.1 长江流域的文明水平
(1)长江流域的文明水平(图1)。公元2000年,在长江流域可依次发现下列现象。
在长江上游,大部分地区是农业地区,部分地区还带有原始社会的痕迹和特征。例如,生活在云南和四川交界地区的摩梭族人,大约有4万人,仍然保留“母系社会”的生活习惯,这种生活方式大约是1万年前旧石器晚期人类社会的基本生活方式;在云南南部山地生活的部分少数民族,如布朗族和基诺族等,仍然采用“刀耕火种”的生产方式,这种生产方式大约是6 000年前新石器时期人类社会的基本生产方式。
在长江中游,广大地区是农村地区,仍然是“小农经济”和农业社会,农业文明占主导地位。例如,2000年,湖南70%的人口生活在农村,61%的劳动力从事农业生产。
在长江下游,在江苏南部已经城市连片,具有工业社会的性质;工业文明已占主导地位。2000年,江苏的农业劳动力比例下降到42%,工业增加值比例达到52%。
在长江入海口,上海已经在发展新经济,“知识经济初见端倪”,正在向知识社会迈进。20世纪90年代以来,上海工业比例在迅速下降,知识文明(信息文明)在迅速成长。
长江流域具有文化和文明多样性。根据中国统计年鉴的数据,全国56个少数民族中,有35个少数民族主要生活在长江流域的12个地区;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形成了文化多样性。在长江流域的不同河段,发展也是不平衡的;例如在长江中游,既有广大农村地区,也有大中型城市,同时具有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的部分特点,呈现文明多样性。
(2)文明进程的长江模型(图1)。公元2000年,从长江上游、中游、下游到入海口,可以依次发现人类文明四个阶段的典型特征,从原始文化、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到知识文明(知识社会的文明),从原始社会、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到知识社会,就像是人类文明从长江上游、中游、下游流到入海口。这个现象简称为人类文明长河的“长江模型”[2]。
1.2 长江模型的统计分析
长江模型是对长江流域的社会现象的理论概括,那么,它有没有统计基础呢?
(1)长江流域经济指标的水平,具有自上而下的不平衡性和有序性(表1)。从长江上游到下游,社会生产力(人均GDP和按购买力平价计算的人均GDP)在提高,农业比例在下降,工业比例在上升,服务业劳动力比例在上升;长江下游经济发展水平明显高于中游和上游。
长江上游和中游地区,基本属于农业经济。长江下游的江苏,具有工业经济的性质。长江下游入海口的上海,经济发展水平已经超过世界平均水平,达到世界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它的工业比例在下降,工业增加值比例已经低于江苏和湖北;上海已经进入“非工业化”轨道。它正在发展新经济,知识经济已见端倪。
(2)长江流域社会指标的水平,具有自上而下的不平衡性和有序性(表2)。从长江上游到下游,城市化水平、平均预期寿命、中学入学率、大学入学率、电视和互联网普及率在提高,婴儿死亡率和成人文盲率等在下降;长江下游社会发展水平明显高于中游和上游。
长江上游和中游地区,基本属于农业社会。长江下游的江苏,具有工业社会的部分特点。长江下游入海口的上海,已经具有发达国家的部分特征,即已经进入知识社会。例如2000年上海城市化水平为88%,平均预期寿命达到78岁,已经达到发达国家水平。
上述结果显示,长江流域主要指标的不平衡性和有序性是明显的,它们反映在经济和社会等各个方面。这种不平衡性和有序性还需要进行检验,看它有没有统计意义上的显著性特征。统计分析发现,社会生产力和城市化水平与多数经济和社会指标的变化显著相关;长江流域的不平衡性和有序性,具有统计意义。长江模型不仅有事实基础,也有统计基础。
1.3 长江模型的理论解释
关于地区不均衡发展,可以有多种理论解释。这里采用现代化理论进行解释。第二次现代化理论认为,现代化是现代文明的形成、发展、转型和国际互动的复合过程,是文明要素的创新、选择、传播和退出交互进行的复合过程;在18—21世纪期间,世界现代化过程可以分为两大阶段,其中,第一次现代化指从农业时代向工业时代、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的转变过程;第二次现代化指从工业时代向知识时代、工业经济向知识经济、工业社会向知识社会、工业文明向知识文明的转变过程;第二次现代化不是人类历史的终结,将来还有新的现代化。
长江流域从上游到下游的江苏,正在进行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转变的第一次现代化;长江入海口的上海,已经基本完成第一次现代化,正在进行从工业社会向知识社会、工业经济向知识经济的转变,从第一次现代化向第二次现代化的转变。
长江流域的现状表明,中国现代化是两次现代化并存。中国既有以工业化、城市化和民主化为特征的第一次现代化,也存在以知识化、网络化和全球化为特征的第二次现代化。中国现代化是世界现代化的一个缩影。这意味着中国现代化非常复杂,政策难度非常大。
2 中国现代化的路径:三条路径选其一
中国现代化是世界现代化的组成部分,必然遵循世界现代化的规律,同时也必须符合中国的基本国情。在21世纪前50年,世界现代化有三条基本路径:第二次现代化路径、追赶现代化路径和综合现代化路径。目前的中国是两次现代化并存。在21世纪,中国可以选择综合现代化路径,这样就有可能迎头赶上世界先进水平,全面实现现代化。
2.1 21世纪前50年世界现代化的三条
路径
世界现代化是非常不平衡的,处于现代化进程不同阶段的国家将选择不同的发展模式。何传启在《东方复兴》一书提出了21世纪世界现代化的三种模式,并分析了三种模式的基本原则、发展战略和战略重点。他认为,已经进入第二次现代化和刚刚完成第一次现代化的国家,将在第二次现代化的国际跑道上奋勇争先;那些没有完成第一次现代化的国家,或者选择从第一次现代化到第二次现代化的追赶现代化模式,或者选择两次现代化协调发展的综合现代化模式。21世纪的世界现代化将大致有三条路径。
综合现代化路径是一种发展战略,它以赶上发达国家的第二次现代化水平为阶段目标,协调发展第一次现代化和第二次现代化,用第二次现代化带动第一次现代化,第一次现代化促进第二次现代化,最终实现第二次现代化。形象地说,如果把人类文明进程比作一条长河,有些国家已经进入第二次现代化河段,有些国家仍然航行在第一次现代化河段;后者为了赶上前者,在两个河段之间开凿了一条运河,沿着运河航行,有可能迎头赶上发达国家的第二次现代化水平,而不是在原来河道上拼命追赶却没有希望。这种思路被称为“运河模型”,它的发展战略可称为“运河战略”。
2.2 21世纪前50年世界现代化的大致
水平
如果21世纪世界现代化按照三条路径发展,并保持过去30年的平均速度,50年后有什么结果呢?大体而言,2000年参加评价的131个国家,到2050年,大约有70个左右的国家完成第一次现代化,大约有50个左右的国家进入第二次现代化,走在现代化前列的国家将达到第二次现代化的过渡期,世界现代化的国际差距仍然存在[3]。
(1)2050年的世界发达国家水平。2000年,世界发达国家处于第二次现代化发展期,第二次现代化指数为100。如果按照发达国家过去30年的平均速度估算,那么,2050年,发达国家将达到第二次现代化的过渡期,第二次现代化指数最高值约为220,将是2000年指数的2倍,基本完成第二次现代化。
(2)2050年世界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如果按照世界现代化过去30年的平均速度估算,那么,2050年世界中等发达国家现代化水平大体是:全部完成第一次现代化,全部进入第二次现代化;第二次现代化指数低于2050年世界发达国家的下线和高于世界平均值,即小于162和大于79—93;其中,部分国家进入第二次现代化成熟期、部分国家处于第二次现代化的发展期或起步期;处于成熟期的国家将基本实现第二次现代化。
2.3 21世纪前50年中国现代化的路径
选择
世界现代化的三条路径对中国的适应性是不同的,因为不同路径有不同的特点。
(1)目前中国尚不具备选择第二次现代化路径的条件。
(2)中国可以选择追赶现代化路径。中国具备选择追赶现代化路径的条件和能力。但是,采用追赶现代化路径,不能保证中国能够赶上发达国家水平。
(3)中国可以选择综合现代化路径。中国具备选择综合现代化路径的条件和基础。例如,2000年中国第一次现代化已经完成2/3,已经进入第一次现代化的发展期,部分地区已经进入第二次现代化。选择综合现代化,有可能迎头赶上发达国家水平。
中国现代化的战略重点,可以随着中国现代化水平的提高和世界现代化发展的趋势而进行调整。目前,可供选择的战略要点有:工业化和工业转移并重、城市化和城市扩散并举、大力促进民主化、继续推进信息化和网络化建设、大力促进知识化、继续积极参与经济全球化、发展高等教育、建设国家创新体系、实施生态现代化战略和按贡献分配等[4]。
3 山区现代化的模式:三种模式可以
并举
21世纪前50年中国现代化可以选择综合现代化路径,协调推进两次现代化,实现从第一次现代化向第二次现代化的战略转变,并最终赶上发达国家先进水平,实现现代化。与此相适应,中国地区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现代化路径;发达地区可以选择第二次现代化路径,其他地区可以选择综合现代化路径或追赶现代化路径。我们认为,中国山区可以选择综合现代化路径,可以采用城镇化模式、生态经济模式和自然保护区模式三种模式。
3.1 中国山区现代化的三种模式
关于山区没有统一定义。一般而言,山区是山地聚集区及其周边紧邻区的统称。山区的经济地理结构具有很大多样性,比较普遍的结构是山地经济区、山村经济区和山城经济区,三区有交叉。山地经济区是以山地为依托的经济区,一般包括山顶、山坡和山麓地区;山村经济区是以山区乡村为依托的经济区,一般位于两个山地之间或山地与山城之间的过渡地带;山城经济区是以山区城镇为依托的经济区,是山区的政治和经济中心(图2)。
从地区现代化角度看,中国山区现代化不能采用单一模式,而应采取多种模式。大致而言,山城经济区可以采用城镇化和城镇现代化模式,重点发展工业经济、服务经济和信息经济等;山村经济区可以采用生态经济和生态现代化模式,重点发展生态农业、资源经济、特色经济和旅游经济等,也可以建立生态保护区或自然保护区;山地经济区可以采用自然保护区模式(生态保护区模式),重点发展旅游经济、资源经济和生态经济等(图3)。归纳起来,中国山区现代化可以三种模式并举:城镇化和城镇现代化模式(简称城镇化模式)、生态经济和生态现代化模式(简称生态经济模式或生态化模式)、自然保护区和旅游经济区模式(简称保护区模式或旅游区模式);遵循生态现代化的基本原理,走信息化和市场化的绿色发展道路,建设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生态文明,逐步接近发达国家的发展水平。
(1)城镇化模式。城镇化和城镇现代化是地区现代化的一种普遍模式,也是中国山区现代化的一种选择。根据综合现代化路径,21世纪中国山区城镇化不是简单的工业城镇化,而应是工业、信息和生态三结合的城镇化,逐步建立信息化和生态化的城镇。生态城市是符合生态学和经济学原理、适合人类居住并充满活力的城市[5]。建立信息化的生态城镇体系,是加快山区现代化的一个选择。首先,评估山区的生态承载力;其次,根据承载力大小和经济地理特征,设计合理的城乡布局和城乡结构;其三,逐步建立信息化生态城镇体系。
(2)生态经济模式。山区的一个特点是自然条件特殊,交通条件比较差,运输成本和基础设施的成本都比较高。一般而言,山区不具有发展规模工业经济(制造业)的竞争优势。特别是在山区的山村经济区,如果考虑环境保护的需要,就很难发展规模工业经济。
那么,山村经济区如何发展?一种选择是采用生态经济模式,发展生态农业、资源经济或特色经济,走生态现代化之路。如果山区的自然资源比较丰富,就可以发展资源经济或特色经济,实现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双赢。一种选择是采用保护区模式,发展旅游经济。
生态经济是环境友好、生态高效的经济。山区生态经济模式的三个关键是:人均资源的富集、人均技能的提高、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并重,当然市场化和信息化是两个基本保证。建立市场化和信息化的生态经济平台,是发展生态经济的一种模式。生态经济平台是集生态经济信息网、生态开发区和生态保护区一体化的工作平台。
(3)自然保护区模式。自然保护区是地区现代化的一种常见模式。在自然条件特殊的山区,建立自然保护区、功能保护区、生态保护区或旅游经济区,采用生态补偿机制,保证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能够与全国或全省平均水平同步提高,同时确保特殊自然环境能够长期保存和自然环境质量不断改善,实现生态现代化。
自然保护区或生态保护区,可以作为生态经济模式的一个组成部分。在很多时候,生态经济模式和自然保护区模式是并存的。但是,两者的发展思路和基本原则不尽相同,需要区别对待。生态开发区,坚持绿色工业化、绿色城市化和信息化的绿色发展战略,推进循环经济、环保经济、资源经济、生态农业和特色经济,建立资源节约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生态保护区,坚持保护第一、适度开发的生态发展战略,加快生态建设、景观建设和旅游设施建设,建立生态补偿机制,保证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持续提高。
3.2 中国山区现代化的三个目标
世界现代化的实质是发展生产力,提高生活质量,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提高生产力、提高生活质量和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是山区现代化的三个基本目标。
(1)提高生产力。一般而言,在开放市场经济条件下,山区的区位优势低于丘陵地区,丘陵地区的区位优势低于平原地区。所以,提高生产力的难度,山区大于丘陵地区,丘陵地区大于平原地区。山区也有一些特殊条件,如自然资源比较丰富等。如何提高山区生产力,需要专题研究。这里从生产函数的角度,推导提高山区生产力的三个关键因素。
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为:
Y = A ×Ka ×L1-a (1)
其中,Y为产出,K为资本,L为劳动,a为资本产出的份额,1-a为劳动产出的份额,A为技术进步乘数。
如果把劳动分解为劳动力人数和劳动力人均技能,则有:
L = N ×S (2)
其中,N为劳动力人数,S为劳动力的人均技能。
根据(1)和(2)可以得出:
Y = A ×Ka ×(N ×S)1-a
= A ×(K/N)a ×N ×S1-a (3)
设P为劳动生产力(劳动力的人均产出),
P = Y/N (4)
根据(3)和(4)可以得出:
P = (A ×(K/N)a ×N ×S1-a)/N
= A ×(K/N)a ×S1-a (5)
其中,A为技术进步乘数,K/N为劳动力的人均资本,S为劳动力的人均技能。
(5)式可以简称为生产力函数。根据生产力函数,劳动生产力与技术进步成正比,与劳动力的人均资本成正比,与劳动力的人均技能成正比。
提高山区生产力的三个关键要素是:技术进步、人均资本(人均资源)的提高、人均技能的提高。发展山区生产力,可以从三个关键要素入手。
技术进步:要求普及科技知识,推广先进技术。
提高人均资本(人均资源):要求降低人口密度,增加资本投入。
提高人均技能:要求普及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加强职业培训和技术培训。
(2)提高生活质量。一般而言,生活质量包括物质生活质量和精神生活质量,包括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生活质量。提高政治生活质量,需要扩大基层民主,实行基层民主管理。提高经济生活质量,要求发展生产力。提高社会生活质量,要求建立社会福利制度,改善自然环境质量。提高文化生活质量,要求普及义务教育,丰富山区文化生活等。
(3)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山区发展要以人为本,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它要求提高山区居民的文化素质和选择权利,最大限度满足山区人民的物质和文化生活需要。
3.3 中国山区现代化的三个风险
毋庸置疑,山区现代化的难度大于丘陵和平原地区,山区现代化的风险也高于丘陵和平原地区。中国山区现代化,加强风险管理是必须面对的挑战。
(1)社会风险。目前,中国山区大多数是比较落后的地区,教育水平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传统观念比较浓厚;山区还是少数民族的聚居区。山区现代化包括文化现代化。山区现代化过程中,传统观念可能引发矛盾,民族和谐也是需要正视的课题。
(2)生态风险。山区是自然灾害多发地区,如地震、洪水、崩塌、滑坡、泥石流和森林火灾等时有发生。如果发展工业,环境污染也有可能发生。需要建立生态风险防范机制。
(3)资源风险。山区经济比较依赖于自然资源。如果自然资源枯竭,如果资源市场发生变化,都会影响山区经济和现代化。采用绿色发展道路,监测市场变化,是一种对策。
小结:山区现代化是国家现代化的组成部分。中国山区现代化应该与国家现代化相协调,可以选择综合现代化路径,可以采用城镇化模式、生态经济模式或自然保护区模式;山区现代化有三个目标:提高生产力、提高生活质量和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提高山区生产力有三个关键要素:科技进步、提高人均资本(人均资源)和人均技能;山区现代化要防范三个风险:社会风险、生态风险和资源风险。中国山区现代化要遵循生态现代化的基本原理,走信息化和市场化的绿色发展道路,建设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生态文明。
